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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2019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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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一封信

燃燒的問題

我一直覺得Joey身上有一種燃燒,
那種理性光芒是這個年代最需要的慈悲與力量。

燕子,Joey中國大陸合作夥伴

過去一年真不容易。起碼我會說對中國人、對美國人、對英國人都不容易,日本首相更登報說今年的颱風讓他們過得很難。與其說難,倒不如說是另人沮喪的一年。也是這種沮喪的感覺,讓我們為 VUCA 這個詞加上了一些體感。

 

那種無力、不知所措、不敢相信都撲面而來。我們可以選擇麻木,我們也可以選擇沮喪。

 

我相信很多人是麻木的,但不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而是他們一直都這樣活。習慣性的這樣活,潛意識的這樣活。麻木在“麻木”中,甚至以為自己活得很實在。但這是最危險的。這也沒有為沮喪的另一群增添任何分數。沮喪最大的問題是它讓人消極,不再相信人的可能性,不再努力思考可能藏在暗角沒有被發現的新機會、新做法。沮喪來自不現實的誇大。其中的一種極端反應是又從“沮喪”的一端撲到“麻木”那一端。就不如看不見,就不如不再留意。耳塞塞進耳朵裡,裝作什麼都聽不見。

 

而最顯而易見的結論就是,人是軟弱的、是不可靠的。這樣的結論似乎在人類面對今天猶如魔術的科技面前,增強了一種就讓人工智能取替我們的信念。他們的管控可能真的如無人駕駛一樣,遠比人類表現得好。沮喪過後就是投降,管控不了就什麼都不管了。從單向控制直接到單向放棄。如果工業年代是一個「大控制」的年代,那麼屬於第三次浪潮的數據驅動的年代,就是一個「大放棄」的年代嗎?年代可能不同,但前提仍然是單向。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顧及彼此,創造雙向的世界?

 

在麻木、沮喪以外,我們還有另外一類生命態度嗎?

 

說到生命,我們不能忘記生命往往在最惡劣的環境中仍然能倔強的冒起。想想野草,它幾乎可以在任何的裂縫中冒出來。這讓我相信一種令人驚嘆而意外的邏輯其實是存在著的,是一種不同於麻木與沮喪,但同樣有說服力的邏輯。是一種我們沒有真正打開頭腦、打開心扉去看,所以看不到的邏輯。

 

但令我最為驚喜的是,一種支持生命存在的邏輯會是讓人如此的正面!我好奇一種關於希望的正面可能性,這也成為了我新的「燃燒的問題」。我甚至感恩於我終於可以找到一種讓自己變得正面的熱情。

沒錯,在這個時代裡,如何活得「有意義的正面」,一點也不容易啊!我不是指那種高唱 if you think you can, you can 洗腦式的正面,那隻不過是麻木的另一種表現形態而已。我也不是指那些看著倒後鏡、用一堆歷史數據來砸人的「當下啟蒙」理性樂觀主義派,他們會死死的抱著一堆不完整的數據來論證全球暖化效應被誇大了、資本主義還是很好、世界是越來越開放、民主且安全。我們需要的是一種更深睿的正面邏輯

 

我相信這種正面將不同於站在乾爽高地所看到的數據模型。我並不認為我們世界已經過得很好,我也不想信它已經糟到救不回來,我更不相信我們參與不了對世界的影響。

 

我現在更相信這是一種生命倔強的暗角成長邏輯,因為這個世界需要它,非常的需要。它既不確定,也動態、也模糊,也不是一開始就存在,然而它就是有可能。它要求我們用一種全新的生命價值觀、堅定的信念,走進最脆弱、最不可靠的人群中發掘出來。或用另一個角度來說,是我們選擇走進人群中帶領他們一起創造這種可能性,一種原先看不到的可能性。

 

我相信2019年對“調適性領導力”是一個轉折點,因為我相信,這已經不是我在十多年前推動這個概念時的懸念而已。調適性領導力已經來到一個對此不再有太大爭議、認為是不可缺少的年代。但係統思考的訓練也讓我明白,當我們對於某一種需要長期培養的能力有殷切需求時,這代表著我們的領導力其實是在大幅度的落後。

 

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工作會像今天的帶著如此沉重的責任感,但這同時也賦予我一種新的使命感,也是一個帶領同學們探詢藏在人群中集體智慧的力量,從而給予人們一種理性的正面思考能力。帶著這股正面創造的力量,我們可以掃除麻木與沮喪,創造一個我們真正渴求的可持續未來。

It is the opening of eyes long closed.

It is the vision of far off things

seen for the silence they hold.

It is the heart after years

of secret conversing,

speaking out loud in the clear air.

———— David Whyte